My tiny little things

12/3 這是緣份，我一直對自己說。儘管如此，只要當思緒一有

空白時候，突然那樣失落又再度籠罩我，眼淚像水龍頭一開就

很難停止了。如大夢初醒，正在編織的夢硬生生扯裂回到現實，

醫生面無表情的說，it’s not living。我了解的，我了解的，我當下

沒有哭，就像我早就知道這個祕密一樣。一周之後，心跳停留在

最初它來的地方，醫院藥水味凝結的空氣像是為它默哀。

我想像我自己是個老者，對現在的自己說，孩子，別哭，這是人生，

也是緣份，這只是萬物的道理。在宇宙運行中的你們在這一段時間

遇到，短暫的親密接觸後離開世間。這只是大自然的定律，別哭。

有時候不是你做了什麼或沒有做什麼，生命有它的意義，它終究會

離開的，強留也留不住。

後來哭到沒力氣之後，我睜開疲憊的雙眼和無法動彈的身軀，但意識

卻很清楚，那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像是陷落在永恆的黑洞裡，不管如

何掙扎，只是越來越無法呼吸。

Y對我說，別擔心的，當你走過這一切時候，這些都會向雲煙過去的，

你留在身上只會留著勇氣的刻痕。

媽媽也像是突然清醒似的，那天清晨親自打電話給我，她的聲音充滿

慈愛與不忍，就像兒時發生任何大事我偷偷躲在她的羽翼下，那種安

全感。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了，讓她無法清醒，她終究是媽媽，在孩子

最需要關懷時候給予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慢慢不哭了，只剩下處理與收拾的心情。即使那些片段仍讓我心痛，

但會慢慢好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