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冬天 京都名古屋
這年寒假我去了日本,到了兩大城市名古屋與京都.
走訪這兩個地方,耗費了莫大的體力與腦力.身體經
過幾天下來東奔西跑的旅行,幾乎只要是可以坐著的
地方,都可以幾秒鐘後呈現昏睡狀態.尤其是在京都
那幾天,每天出門的溫度只有6度,隨便講個話或是呼
個氣都會出現白花花的霧氣.可是迅速鑽入充滿暖氣
的公車裡頭,實在很難抗拒瞌睡蟲的誘惑.體力在這時
倍受考驗,再加上日本物價高得離譜,一碗相當普通的
泡麵少說也要60元台幣.(記住.這絕對不是那種所謂
有肉塊包裝的泡麵,只是那種在台灣超級市場10.20塊就
可以買到的平價泡麵.)幾乎每次花錢,心都會揪一下然後
在底下想:"幹~~~日本這裡簡直是坑人嘛.....貴到不可
思議".於是拿出從台灣帶到日本的餅乾果腹,餓的時候
總是握著義美煎餅,想還好當初做了明智的抉擇,帶了一堆
零食飄洋過海到異地.
不過,抱怨歸抱怨.接受文化刺激反倒成為這趟旅行中最豐
盛的饗宴.走在名古屋市中心,整齊劃一的街道,乾淨明亮
的市容的確讓我大為驚嘆.這個城市,或許知道行人們神色匆忙
急於上班.辦事與工作.在每個十字路口中,會擺設著一豎立類似
電線桿的"音響",從早上到下午都放著古典樂.於是,名古屋成為了
一個"會唱歌"的城市,在悠揚的樂聲中,人們似乎也放慢了心情
與城市一起感受呼吸起伏.日本人就是這樣.不會放過一點點細微
的地方,譬如人行道,譬如車站,甚或廁所....都有他們觀察微著
而有的貼心小發明.
有人說,到了櫻花繁落的季節.總是會有政府單位在賞櫻的地方
立牌子"如果你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請記得打以下這通專線:......"
日本人就是因為想太多了,心思過於細膩,在落英繽紛的春天裡
很容易因為看到眼前消縱即逝華麗的美景,而萌發輕生的念頭.
盛開與凋零,短暫的炫爛與瞬間成為一種永恆.
這讓我想到,如果城市也是集體社會想像的反射,那麼....
台北的人們,到底投射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圖像?
不協調.混亂以及毫無規則???光鮮亮麗.但卻浮華虛幻???
每個人提著明牌高貴的手提包,穿著五光十色鮮豔動人的服飾
用累積的貧窮來堆砌華麗,但實質上卻是草包一個???
我們內在擁有的到底是什麼呢???????
在京都,即使是在這座擁有好幾百年歷史的
城市裡,你也不會聞到些許歷史包袱的霉味,反而是這好幾百座的
古廟與神舍在京都裡大放文化異彩,舊的.毀壞的總是在陳年古蹟堆
中重新以嶄新姿態復出.就像是擦拭前黯淡無光的珍珠,最後散發迷人
.歲月痕跡的光芒.
我無意在說我所居住的這個城市的壞話.
但就像卡爾維諾在"看不見的城市"中所講的那樣.
"忽必略問馬可波羅'告訴我另一個關於城市的故事'.馬可波羅說
'每當我描述某個城市時,我其實在說有關威尼斯'"
如果說,旅行是城市與城市之間的空間轉換,
但是不管我如何的在空間裡移動,最後,我所在的地方
永遠會是我原本居住的城市.
看到蠻牛說,她很想回台北想到發瘋.
我卻是每每想離開台北,但總在離開一陣子後,才發覺
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走了多遠,還是台北的影子.
p.s現在，我繞了大半個地球，來到了彼端。
生活在號稱global city的中心，但我的心中
卻依然停留在遠方。
20 Dec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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